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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想的志願

國中分班是照智力測驗的吧!
女生班是:忠孝仁愛信義和平(我不寫八德的原因是,要讓大家再次認清排序及我的卑微),這樣排序的。那年學生爆增,加了「禮」班,大家對於我的平日生活白癡表現,大概可以斷定我會分在哪一班吧!沒錯,我在「平」班,一點都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,真是個好孩子!(問題是:我根本沒參加學校的暑期輔導,所以這班應該是不分類的一班吧!一直自我安慰中……

事實上,我在國中求學階段就是:理化考八分、國文七十五、數學功課每天借別人的來抄,英文常被打,練習會話時老師說發音像德國人……的那種學生。雖然我二三年級都在忠班,但好像也只是安慰性質不好不壞的分類。
國三考高中大概是沒指望了,那時挺想唸專科的,感覺像比大學生差一點點,高職感覺是汰過(高中)再汰過(五專)的志願。

五專成績單下來,分數不錯,國文200分我拿了198,可是這樣還是不能力挽狂瀾差勁的數理,我看我想唸的農專學校可能沒希望了。那年真的很奇怪,分數高的太離譜了,比往年都還要高。

媽媽怕我沒學校唸,本來我在爸公司打工,那天就請一天假去南商拿簡章,準備考高職了,因為心極不願意,所以考試當天是老媽我去考的。我剛考完第一堂數學,第一個交卷,老媽很緊張的問:『都不會寫喔!』(老媽對我真是太有信心了)我說:『太簡單了!』她還不相信,直到接到數學滿分120成績單,才洗刷我的冤屈。

拿高職成績單去報到前一天,老爸跟我說了一些話,(我和老爸不太說話的,國中青春期挺叛逆的,整整三個學期沒跟老爸說過話,我現在是忘了什麼事,但是金牛說翻臉的脾氣,家人都感受到了。如果篤定一輩子都不開口,對固執的金牛一點都不難!)老爸先是問我想唸什麼科系?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去報那些省立高職,我想唸「長榮美工科」!我喜歡畫畫和做美勞,這對我而言是個美麗的夢想,而私立高職拿國中畢業證書去登記就可以了,不用統一到南商去登記。

老爸聽完,說『不唸私立的!』,那好吧,我的第二志願是『南商設計科』,這不錯吧!還是和美學有點關聯,老爸聽了皺皺眉「唸美工都很花錢,而且可能吃不飽,而且出名都要等死掉,你不是很喜歡幫助別人嗎?能不能再換一個?」那第三志願我要唸『南農』種美麗的花朵,還是跟美學有關,反正我一路編著美麗的志願說下去,大概在我說到第七第八個志願後,我老爸問我:『怎麼不想唸南護呢?』
『我的分數可能不夠吧!』那是往年的第一志願,我不覺得我念的上。
「那可以插隊嗎?先把這個插在第一志願,你的志願都往後退一位嗎?」那時是覺得大概報不上,所以我很爽快的就答應了,『好啊!念的上就念。』

在南商的禮堂照分數排排坐好,然後一排一排的跑。
那時我的一位國中同學因為她沒戴眼鏡,所以我要先帶她到她的第一志願,然後再往回跑到我的志願。

那時電腦剛盛行,南工和南商有了資訊相關科系,這算是很熱門的方向,大家都先往這兩科跑。輪到我這排的時候,我看到在旁邊殷殷看我的老媽期待,我知道她也希望我念南護,而我的國中同學,最後也在臨時關頭轉舵要唸南護,於是我走向南護,一位有著慈祥笑容、雍容華貴的女士(後來知道是校長),在我的畢業證書上寫156,南護一年收四班,一班四十個,所以我就這樣向媽舉個V,我吊車尾上了父母理想中的志願,彷彿也看見母親眼眶喜悅的淚。

坐公車回到家還跟媽媽說好,不要跟爸說上了南護,說是上了南商設計。媽媽看上去很高興,一直說好好好,還在菜市場邊買了20塊我愛吃的洋菜給我吃。
回到家,爸剛聽到我的學校有掩不住的失望,後來聽到媽說騙你的啦,爸才開心的笑。

長這麼大我才發現爸媽對我們的期望有多大,老爸以前覺得女生當老師和護士是最好的職業。所以要姊去念幼保(姊比較慘一點,她以為她都沒省立唸了,所以先拿去私校登記,後來發現可以念省立的,又拿了回來改念家政。)、要我念護理。

日後,我發現老爸真的對於我念南護很驕傲!幾次去公司時,全部的人都知道我是念南護的那個,工廠、公司一堆省南女、南一中的都沒驕傲,也不知道老爸在陶醉什麼?

在南商還有幾件事可以說。
第一,我遇到了青梅竹馬,就是養了一隻都會咬他的貓那個男生。他分數很好,念了南工。他長的非常壯碩高大,跟小時候一點都不像,只會害羞的笑。媽和他爸聊了一下。
第二,我遇到了之後變成同班同學的女生。她分數很高,只見他爸爸一直大聲說『女生一定要念護理,這樣才可以嫁給醫生』之類的,現在想來她父親的理想真是太遠大了!不過,我想她和我一樣都成了父母親的驕傲!

我知道,或許不能選擇自己想念的科系會帶有一些遺憾,雖然這不是我的第一志願,卻是一個理想志願,我也欣然面對了,我猜我會適應的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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