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面試
每年畢業前夕,學校都會舉行一些相關活動,其中最大的活動應該就是『校園求才』吧。因為已經決定要回台南了,所以那時心中有些打算,離我家最近的是「市立醫院」和「空軍814」;那公立醫院有「省南醫」和「成大」;最遠的是「奇美」。其中,在這次『校園求才』許多北部醫院也南下,卻只有一家南部的奇美醫院北上,我看完他們的簡介就去拿了一份表格寫了起來,然後到面試教室去面試。
我已經忘記她問我什麼了,不過我最後問她一個很白目的問題:如果違約,大概要賠多少錢?
你知道我的智商了吧!會問這種問題的人,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違約的風險?然後面試我的人回答說:底薪乘上未履約的月數。然後把我的履歷放在左邊。
所以,『校園求才,我不才!』這是我的結論。
第一次面試就受挫,打擊很大耶!因為我們全寢都是南部上來的,只有一個人沒收到錄取通知書,那就是在下不才的我。雖然最後他們都沒有選擇奇美醫院,向北部或留中部發展,我的心情卻一直到確定大家都不到奇美去報到,才高興了一些!那種心態其實是很小氣的,有一種『誰叫你不用我,你看,大家也不想去吧!』哼!
畢業前學校還排了一些彩妝技巧、美姿美儀的課,會後的有獎問答將活動帶到最高潮。那時候的我,連化妝水都沒有在用的,因為長青春痘的關係,每天把臉洗乾淨塗些藥膏就好了,那天活動我拿到一罐化妝水,我給了有在用這個品牌的同學。我常覺得女生天生是具備美學天份的,看室友每天塗塗抹抹的也頗有趣。
畢業離開學校前一天我穿著短褲步鞋跑了一圈校園。
和學弟們打球的籃球場、宿舍前的羅馬階梯,我常坐在老舊斑駁的教室裡寫詩,模糊的玻璃透著明亮的光,是我最喜歡的舊教室,我最喜歡數學老師的教室,我把百合花放在外面,用喝了兩年的玻璃杯插著。至於,裡面和他同辦公室的化學老師會不會吃味?就不管他了。
我知道化學老師會記得我的,倒也不是老是考出不可思議的分數,一次去拿數學作業,化學老師叫出我的名字,我還頗吃驚的,正想跟他說「我下次會好好考的」,他卻高興的說:『我知道你啊!你化學作業寫字很漂亮,寫什麼都第一名的那個!』
其實我比較希望他說我「化學都拿第一名的那個!」,沒辦法,我每次上化學課,支撐我不睡覺的動力,就是努力想把他的小眼睛撐大的辦法,我好想撥開他的眼瞼,看看化學老師到底有沒有眼白?
路過圖書館,我拿文學獎的作品是在這裡完成的。
然後把帳戶結清,到房東那交回鑰匙和收回押金。
我的東西不多,每次回家時就拿一些回家,所以最後我拿著簡單的行李騎機車到火車站寄機車,然後我坐火車回台南了。台中兩年生活結束。
畢業後,大家就考場見了。
考護理師檢核考時住我中和舅舅家(為什麼每次都只能在台北考呢?),雖然帶了一堆課本,可是完全是帶心安的。這點跟當初考護士檢核考的情形很像,不過當我舅舅帶我快速衝出人潮,坐上還在車陣裡尚未熄火的車子,好心遞給我他拿到的解答要給我對的時候,我對不到一半就把解答收到書包裡要帶回去丟,很篤定的對自己說:穩上的!
和當初考護士時忐忑不安的情緒,已經不可同日而語。而因為考試緊張讓我飛快寫完舉手想交卷要去上廁所,讓監考官陪我去廁所拉肚子也是很難得的經驗了!
考試時和一些同學聊聊,聽著同學的求職經驗。
聽北部的同學說『光是面試,她就花了快兩萬塊的置裝費。』這是替敗家找藉口嘛?一套跑八家醫院都綽綽有餘。
有個同學滿漂亮的,到素以外表取勝的醫院去面試,結果沒錄用!美麗的同學不甘心她的外貌不受肯定,後來竟然去考空姐。我問:『那你還來考護理師幹嘛?』
她說:『我還是會去當護士啊!考空姐是解悶的!』哈!
小荳子開始工作了,今天是排休來考試。當初我的白制服和白帽子是送給她穿的,因為我實在是不喜歡這套制服。小荳子家在靠海的鄉村,她有經濟上的壓力,所以要馬上投入職場,她臉皮又薄的很,在醫院通知她上班時要她先穿幾天工作服時,她應該要再去買一套的,可是手頭不寬裕,她跟我講她的煩腦,我到衣櫥拿裡拿我的給她,連內襯裙都給她,她說『不用襯裙。』
我說:『一定要,因為很透明!』
她好像瘦了,她說『新人嘛!壓力一定有的。』
我不可能等到放榜才找工作的,我也要開始找工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