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感謝瑞彬)
幾年前,和小襪子、和剛做完放射線治療的養樂多在高雄雨果咖啡廳聊到了近況。小襪子剛去泛完舟,說起泛舟眼睛還一閃一閃的,說:『人一輩子一定要去泛舟一次。』而養樂多更是下了一個有力的結論:『不翻船就不算泛過舟!』
兩年前預定和伯爵、布丁等一行人報名泛舟,因颱風而改成高高屏吃喝玩樂輕鬆行。去年又報名了一次,因為豪雨肆虐又沒玩成。大概周遭的友人都知道我非走這一遭不可,這次牛小年就幫我報了名了,捨命陪君子一塊去。MSN上的『荖農溪,Here we are!』多日來接收多人的調侃,大家都很祝福我終於成行了!
泛舟前一天我還到屈臣氏買了露得清防曬乳、美白面膜、蘆薈膠…等亂七八糟一堆東西,心裡一直惦記著,九月份我還有個重要的約會,可不能白不回去啊!睡前看看手機還有一格電力,想也都不想就傳了一則訊息給伯爵,告訴他我要去泛舟了,然後關機就去睡了。
隔天一早我六點就起床,把昨天整理好的衣物都塞進去,騎機車去牛小年家集合,然後再到她同學家集合,由她同學幸華載我們一起到南科集合。牛小年是這樣介紹她的大學同學給我認識的:『全部都是年紀比你大的學妹!』
到了南科坐上車我才發現這不是單純的泛舟活動,本質是未婚聯誼,所以一開始女生先上車靠窗坐,男生再上車。(哇!早說嘛!我知道要泛舟,穿最爛的衣服、鞋子、褲子、一身爛兮兮的來報到。打算泛完舟就扔棄的衣物。)當下我也才明白好多女生都精心打扮過的,看上去一點都不像要來泛舟。
車上自我介紹玩一遍,我對於遠從台北慕名要來泛舟的兩個小女生比較佩服。
做我旁邊的男生人不錯,不過我對雙魚A的男生就是沒交集,他人真的不錯,深紫色上衣也好看,聊了一些。
車上唱起歌了,我問他喜歡的歌星?他說是『周杰倫!』
『哇!好青少年喔!』
他說『會嗎?他不是老中少都很多人喜歡嗎?』
我說『我喜歡陳奕迅。』沒過多久車上就放起了『十年』
讚!這是個好兆頭,我今天一定會很愉快的。
其實本來泛舟時我是要穿一件長袖薄上衣,可是天氣悶又熱,我在手臂、脖子抹抹防曬乳液,罩上騎機車穿的薄長袖就不換上衣了。
泛舟前的解說一定要注意聽,尤其是救生衣的穿法,一定不能開玩笑。
接著我們就上船啦!因為這次活動人數陰盛陽衰,所以我們這一艘船上三個男生、五個女生。重心大家沒有顧慮到,反正就上船了,很順利的開先鋒航行,也不負眾望的搶先翻船。其實荖濃溪有些航道真的頗湍急,我們剛開始還覺得好好玩,等到一個很急的漩渦來時,整個船身幾乎直立翻覆!(後來聽牛小年說坐最後一個的我,是第一個被丟出去的!)我明明有拉緊,可是船要翻身的力量,加上水的力量硬生生(我覺得這個成語用的真好!)就這樣扯開,掉到水裡有點緊張,水很急,嗆了幾口水進去,我知道教練會來救我。救生衣讓我浮出一顆頭,『我知道教練會來救我!教練會來救我!』心裡一直這樣想,然後一個大浪來又把我覆頂,可惡!這樣教練怎麼會來救我?拉緊救生衣放輕鬆我又浮了上去(飄浮都是反著飄的!)。等教練船來,我伸手要拉船邊的繩子又拉不到,也拉在另一邊的男生捉著我的手過去拉繩子,後來我們都很順利的到岸邊,還包括自己飄到岸邊擱淺的隊員。這是第一次打散。阿但是我們的船咧?飄到哪裡去?後來我們和別人併船走。
在這裡我很希望一個女生不要上船,因為她的安全帽被衝走了,她可以等教練再給她一頂帽子再走,可是我想被滅頂的經驗讓大家都嚇到了,她無助的眼神讓一個男生脫下他的帽子給她。繼續前進。
第一次翻船給我最大的啟示是:若是救生衣沒穿好真的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!
我飄在溪上看見那些穿的鬆鬆垮垮救生衣也掉到水裡的人,他們真的可以說是浮浮載載,水在身體和救生衣的空間流動著,你抓著救生衣卻還是往下掉,我是一開始就拿到小號一點的,紮實打結。所以衣服貼著我,我是黏著救生衣飄的,沒有任何疑慮的安全。
第二次再出發剛好船走的方向偏離了,往一些往比較湍急的河道走,心裡篤定不要再翻了啦!
『來了!來了!趴低身子、捉緊繩子!』
這次是從左邊側翻,坐右側的我其實就算翻了,拉緊繩子應該也會沒事。但是我還是被衝走了,我懷疑我是飯吃太少了嗎?我一向自恃我蠻力的很,怎麼就又被沖走了?我掉水的位置不好,就是在那一段最湍急的地段,其中頭還撞到石頭,卡了一下,閉氣、頭晃一下又見到大家的感覺真好!不過這邊太水急了,我反覆被滅頂又飄了好遠,有時冒出頭會看到別船愛莫能助的憐憫眼神,本來想對他們笑笑的,又被水捲進去了,這次心裡想的是:『真是對不起我老媽!她今天一早起床幫我看天氣,還說陰天,可能又泛不成了。』其實我知道她老是告訴我的水火無情,她是擔心。
心裡也一直在想:『我會真的死在這裡嗎?難道屢屢無法成行的泛舟行就是要告誡不要玩水嗎?』
飄太久了,眼見烏雲來,然後再滅頂,我心想:『這荖農溪出口在哪裡?我會不會流到台灣海峽啊?』然後就在亂想亂想、反覆滅頂中又被捉起來了。
『哇!怎麼又是你?』又是第一次捉住我的手的男生。
這次落水發現安全帽真的很重要。我擔心剛剛那個把帽給女生的男生,他不知道有沒有怎麼樣?另外,我想問的是:到底槳在泛舟裡扮演什麼角色?水大完全沒有作用,幾次碰到岩石我們用腳踢還快些。
中繼站休息。
聽到有人受傷,我找不到我的伙伴,最後我搭別人的船回家,這船的男生發號司令得宜,他問我『掉了起次水?』我說『兩次!』他說『你真是夠了喔!』
全程就在他說『向外拉、臥倒、轉身』,偶爾還會在臥倒後說『騙你們的啦!』中,全程安全回到岸上。中間湍急流中有個女生差點掉下去,也是他拉回來的。中間休息後拉船下水他還轉頭問我『坐第一位會不會害怕?』
我們一起推船時我剛好踩到水深處,水浸到胸部,他又氣急敗壞的說『你不要動,我過去救你!』其實我往回走一步就是水及膝的深度了,但是我還是聽他話,就不動等他走過來拉我一把,然後我就爬到船上,跨坐好船身了。
回程下了點雨,全身濕褡褡的,有時接受他們的潑水禮,只覺得好冷!溪裡還揀到一個水杓,大家玩得就更瘋了。
『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』謝謝當天和我一起同船渡的人,拉過我一把的人。
後記:
去衝水。哇!連內褲都變成黑色的,這套衣物後來回台南就都丟了。
大家在車上談論著,我問幸華「怎麼這麼早就換洗好啦?」她翻第一次船就不玩了,她覺得太危險了,她來過幾次,沒遇過這樣急的水!有些來過荖農溪泛過舟的人也點點頭,今年剛好雨水也豐沛,所以水勢高漲。
男生抱怨:掉水時,都先救女生,他完全沒人救,自己飄到岸邊擱淺的。
有個男生最誇張,不斷拍照片,落水也拍還要比YA!
還有一船坐12個人,天啊!這船穩到不行!再大的急湍也像是大風浪罷了。
有些穿短褲的人受傷、有些人的涼鞋被衝走了、有人牙齒因為撞到前座的安全帽缺角、黏膜烏青,最嚴重的應該是坐救護車離開的一個老婦人吧!聽說應該是撞到石頭,可能傷到脊椎吧!
泛舟很有趣、翻船也是另一種經歷、但是希望大家出入都平安,安全第一。
(水真髒湍真急)
- Jun 24 Sat 2006 12:19
荖農溪,Here we are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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